第(2/3)页 “镇抚史大人,江南道有四位司丞吗?可与我等联系的只有三位,不知另外一位是……” 越说声音越小,直到最后声音已如蚊吟。 刘惟玄看了陈培一眼,淡淡说道: “你们很快会知道他是谁的,他是皇帝陛下亲设的棋子,直接听命陛下,是你们的十二司丞的头领,帝江。” “帝江?!” 陈琣心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,虽说她入候官时日不短,但却从未听过。 刘惟玄站起身,说道: “为本官准备房间,这段时期本官就在此住下了。” 陈琣盈盈施礼,恭敬施了个万福,随后退着走出了房间。 “之前是佥事夏大人,如今又是镇抚史刘大人,我这快活楼不不开也罢。” 富岭村往西有一片松树林,树干笔直,郁郁葱葱。 此时,一道剑光激射而出,一阵飞鸟躁动之后,一棵树应声而倒。 有一位羽衣星冠的老道,一手倒持桃木剑,一手捻着胡须,在他的身前悬停着二十四柄颜色各异的飞剑,其排列阵势暗含大道至理。 琼霞宗,清福子,柏真流,而他更喜欢江湖人喊他清福仙。 江湖中更是有句话,宁惹太上皇,不惹清福仙,此人据传睚眦必报,甚至更有传闻,一但被他定上的人,哪怕你是三岁稚童,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死。 一颗颗松树被他拦腰斩断,二十四柄飞剑在其中来回穿梭,木屑飞舞之间,制成了一块块灵牌,且每一块灵牌之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。 清福子柏真流面带慈祥的微笑,手中剑诀不停,当他每刻成一块灵位之时,一道白色的人魂便自动飞入其中。 这些都是富岭村的孤魂野鬼,一家老小都死了,没人灵位供奉,自然而然便成了游历各地的孤魂野鬼。 “有了灵位就等于有了一个栖身之所,虽然没有供奉,但也不至于做了那孤魂野鬼,等你们天地两魂了结因果之后,你们的人魂自然而然便会指引天地两魂去投胎,希望你们下辈子投一个好胎,不必如此命运多舛了。” 说完,老道手中灵位闪烁一阵白光,不同于其他冤魂厉鬼,这上面没有任何的阴寒气息,反倒十分温和。 身后的阴影中,孙仲景的身影出现,须发皆白却是中年人的模样,一身灰色麻衣长衫,不修边幅。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,柏真流略微撇了一眼,看到来人后微微一笑。 “孙道友,待贫道再刻一块灵位便去找你喝酒喝茶。” 半月前,清福子柏真流来到这富岭村,为两百多孤魂野鬼雕刻灵位。 富岭村两百户,近六百人,死的死,逃的逃,加之两年前,整个村子的男丁几乎都死在了落鲸山的地动之中,瘟疫横行之下,留下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 无人祭祀供奉的死难者让这座原本富足安康的村子变得鬼气森森。 起初孙仲景与柏真流两人并没有交集,那时,村内有一位老者因自己儿子,孙子身死,郁郁寡欢之下也终于驾鹤西去,孙仲景带着土地张若镜前去主持丧礼,恰巧便遇到了正在为老人雕刻灵位的柏真流。 自此,两人往来频繁,倒是也成了不错的朋友,时常做而论道,喝酒聊天。 而今晚,孙先生似乎有些不同。 他摩挲着拇指和食指,因为常年采药的缘故,双指上满是老茧。 片刻的沉默过后,孙仲景开口欲言,终究是没有开口,就在他转身的时候,开口说道: “清福仙,在下这双手是救人,但要说杀人,恐怕我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 留下这句话,孙先生的声音便消失在黑夜中,只有清福仙柏真流双手攥紧,悬停的周身的飞剑嗡嗡颤鸣。 随即,柏真流一挥手,那二十四柄飞剑遁入周身窍穴之内。 人体周身每个窍穴各有神明居于期内,其曰三部八景二十四神。 琼霞宗以饲鬼御剑之法门而闻名江湖,而清福仙柏真流更是琼霞宗中的佼佼者,他的二十四柄飞剑便是由人体内八景神御之,剑出之时好似二十四个自己操控飞剑,平时这二十四柄八景神剑便是藏于体内,其招端的是诡异非常。 回到尚生堂,那名唤张若镜的孩童仍然在忙来忙去,孙仲景不由得疑惑,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多事要忙,无非就是洗衣做饭,收拾屋子,收拾药田以及煎药熬药罢了。 想到这里,孙仲景不由得苦笑一声。 而反观孩童自己却是乐得其中,即便满头大汗,可脸上却依旧是笑着的。 张若镜本也是个苦命的孩子。 两年前,离开长安皇宫的孙仲景来到了平邑县,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,那时候他正蹲在拐角望着距离他不远的包子铺,咽了不知道多少口水。 在口水实在咽不下去的时候,他愤然起身,趁包子铺老板不注意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就跑。 包子铺老板见状连忙让打下手的年轻人去追,没过多久浑身褴褛的孩子便已经被那包子铺伙计抓到,压在了身下。 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乞丐,看着他被大他许多的年轻人拳打脚踢时,周围人无动于衷,有些人甚至发出了笑声,嘲讽那年轻人一点力气都没有。 因为他们没听见孩子哪怕一声惨叫。 周围人漠然的模样让当时的孙仲景愤怒不已。 第(2/3)页